皓的脸阴云密布，宛如暴风雨即将降临，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出声。

然而下一刻，他就看到齐皓将手上的离婚协议书利落的撕了。

纸张被撕裂的清脆的声音传入耳朵，管家的脸色一变，闭了嘴。

“我不会签的，何律师请回吧。”齐皓将撕成几瓣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桌上，毫不客气地对何律师下了逐客令。

他说了，他绝对不会答应离婚，不管沈雪瑶怎么说他都不会同意。

瑶瑶必须待在他身边，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能让她留下来，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就离开的。

可就算如此，何律师也只是微微一笑，说道“齐先生，你要知道，有些事情并不只仅限于一张纸可以解决的。沈小姐的态度很坚决，她表示愿意净身出户，只希望齐先生可以签下这纸离婚协议书。”

说着，何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新一份的离婚协议，还拿出了一支录音笔。

伸手递给齐皓“沈小姐料到齐先生不会轻易的同意，所以托我将这支录音笔交给你。”

齐皓紧抿着唇，死死地盯着这支录音笔。

这是瑶瑶给他的么？

然而他看了半晌，却是勾唇一笑，不管瑶瑶怎么求他怎么骂他，他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。

于是齐皓接过了这支录音笔“何律师，我的话不会改变。”

“私人的事情，还请齐先生回避解决。”何律师只是微微一笑，说道。

于是在管家带着担忧的目光下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中。

拿起手中的录音笔端详着，齐皓点开了上面的按键。

齐皓的心里有些紧张，忍不住捏紧了这支小小的录音笔。

开始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，齐皓也只是静静地等待着。

终

于，一道熟悉的、带着嘶哑的女声响起，平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波澜。

这是沈雪瑶的声音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又让齐皓觉得这么的陌生。

仿佛他这是第一次认识她。

“齐皓。”她这么说道。

齐皓的心里狠狠一震。

“如你所愿，孩子已经没了。”沈雪瑶接着说道，声音平静的让齐皓都感到害怕。

什么叫如他所愿？齐皓的心中不解，同时有了一丝莫名的惊慌。

他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横亘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，可是他却无法摸到，就在这句话出来的时候，齐皓似乎抓到了一些什么，可是这种感觉转瞬即逝。

而沈雪瑶也不等齐皓多想，继续慢慢的说下去。

“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跟我离婚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，我什么也不要，只求你可以放我一个自由。”

“还有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
空旷的房间内，光线不强，低哑的女声在房间内回响着，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
而齐皓靠在门边，身体一寸寸的僵硬了，他的眸中有不可置信的神色，浓浓的惊讶、愧疚，到愤怒、到失落、到痛苦。

齐皓的头慢慢的低了下去，仿佛脖子上压着什么重物一般，让他抬不起来。

良久，女声终于沉寂了下去，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齐皓仿佛无法动弹了一般静默的站立着，良久他才抬起头，眼神空洞。

原本就疲惫的眼睛仿佛一下子经历了更深更残酷的事情，一下子变得萎靡不振，再也不复往日的从容不迫。

瑶瑶，对不起。

齐皓默默地想到。

他的眼睛有些酸疼，齐皓抬头闭了闭，缓缓地吸了一口空气。

门外，管家焦急地踱着步，好几次抬头担心地看着齐皓所在的房间，紧闭的门让他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，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推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