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”之时，一般无二的……困境！

甚至比那一次，还要更加的……棘手！

因为，“人性”，他尚且可以，向内求索。

可这“神性”……

他，该向何处去求？

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刻，再次陷入了停滞。

王腾，这尊连斩帝君，硬撼主宰，足以让诸天神魔都为之闻风丧胆的恐怖杀神，竟在这一刻，因为这区区“天人道”，而再次，陷入了……沉思。

然而，就在此时！

“嗡！”

他体内那片广袤无垠的混沌小世界之中，那株早已与他，神魂相连的混沌世界树，竟毫无征兆地，再次轻轻一颤！

这一次颤动的，不再是某一片叶子。

而是，那代表着“地狱”、“饿鬼”、“畜生”、“人”、“阿修罗”的……五片叶子，齐齐地，爆发出万丈璀璨的……五色神光！

暗红、漆黑、灰褐、七彩、血红！

五种，代表着不同“道”之本源的无上神光，在这一刻竟以一种，不可思议的方式，疯狂地向着中心，汇聚、融合！

一股，充满了“渴望”与“指引”的奇异意念，再次缓缓地，传入了他的识海之中。

王腾的心神，猛然一凛！

他仿佛又抓住了什么！

“五道……合一？”

“不……不对！”

王腾的眼中，闪过一丝，无法理解的困惑。

“天人道，乃是六道之首，是超脱于其他五道之上的存在！”

“又如何能由其他五道，融合而成？”

“这根本不符合……逻辑！”

“哈哈哈哈！”

就在此时，一声充满了无尽嘲弄与讥讽的狂笑，再次毫无征兆地自那面古朴的轮回盘之上，轰然炸响！

“愚蠢！”

“实在是，太愚蠢了！”

那声音，古老浩瀚，充满了对弱者的……无尽蔑视！

“你以为，何为‘六道轮回’？”

“你以为，这六道是相互独立，互不干涉的存在吗？”

“错了！”

“大错特错！”

那声音，如同九天惊雷，再次狠狠地劈在了王腾那即将陷入死胡同的识海之中！

“六道，本为一体！”

“地狱之苦，饿鬼之贪，畜生之愚，人之七情，修罗之怒……”

“这，便是众生之相！”

“而‘天人’……”

那声音，猛然一顿，带上了一丝仿佛是在揭示这宇宙终极奥秘般的……无上威严！

“便是那承载了这所有‘众生之相’，却又超脱于其上，以一种绝对的‘理智’与‘秩序’，来审视这一切，评判这一切的……”

“观察者！”

“亦是……”

“审判者！”

“轰！”

当这最后一句，如同醍醐灌顶般的话语，落下的瞬间！

王腾的身体，猛然一僵！

他那双，早已被迷茫所布满的眸子里，瞬间恢复了前所未有的……清明！

是啊……

我，又错了！

我，一直将这六道，当做了六个相互独立的个体！

却忽略了它们之间，那最根本也最紧密的……联系！

“原来……原来，是这样吗？”

王腾口中喃喃，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里，那最后一丝的迷茫，彻底消散！

取而代之的，是无尽的了然，与……一抹，充满了无尽感慨的复杂！

“神性，不是无情。”

“而是，在拥有了，所有‘人性’之后，却又能超脱于其上，不被其所左右的……绝对理智！”

“神性，不是力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