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娘亲暂时回不来了,你跟爹过日子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
坠茵看着他被酒醺红的脸,眼神扑闪,眉宇间尽是忧愁。
“要是鸣儿做噩梦了找不到我怎么办?她晚上睡觉总是爱踢被子的,没人给她盖被子了,着了凉生病,可怎么办”沈谧一人喝了两坛子苦酒,也没有要停的意思。
说实话,这是坠茵见过沈谧话最多的一次。
她起身离开,到门口让燎远照顾好沈谧。此情此景也难免想起远在西边,还等着她回去的归藏。
若是她就这么不回去,归藏会不会也和他人成亲。过着他应有的,作为一代国主继承人的日子。
世事难料。如今想来,若是那日她没有去到秦楼一层,没有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去面纱,而他也恰好不在秦楼。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这些无端的情丝与牵挂。
如果当年被送去和亲的是姐姐,是不是如今在坟里的就不是姐姐了。
但是现在想来,姐姐早些走了也没什么不好的。至少,被人用鞭子打,被丢弃在乱葬岗,在无边的沙漠里与秃鹫盘旋,忍辱当舞姬歌姬,甚至背负上万丈仇恨。
都她一个人受了。
姐姐还是那个世间最干净的姐姐。没有染过烟火的尘埃,没有挨过岁月的蹉跎。她还是那个印象里,年年给坠茵寄去书信的姐姐。用一手清秀漂亮的字说着她身边日日发生的故事,让坠茵在遥远的北疆之外好好的活下去。
只可惜那日晴空霹雳,琴弦断,风雨摇,最后一封书信没能送出,便在她怀中染上了她干净的血。
宁国十公主,年仅二八,逝于箭下。终是命起涟漪,花落泥土。
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,宫里处处都张灯结彩。
雀鸣一觉过后还是如往常一样静静的在双月宫作画练功,有时也会同红叶她们聊聊宫外的事。
偶有来访的什么婕妤和昭仪,福娘都按着皇上的意思拒之门外了。一律宣称娘娘身上旧伤还未痊愈,需要静养。
而那些妃嫔们则是都听说大婚之后皇上脖子上多了三处红道,想来看看这个不曾面世的皇后娘娘平日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。
“娘娘,李府小姐求见。”红叶深得雀鸣的心,雀鸣便将提她为莳兰的帮手,让两人一起和福娘伴在自己身边。
“在哪呢?”雀鸣正为画中人物描边,不曾想这李灿裕还能追到宫里来。
“回娘娘,正在宫门口候着呢。”红叶跟皇后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娘娘人真的很好。既不会对吃穿挑三拣四,也不会对下人们苛责。渐渐的红叶跟她说话也不结巴了。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雀鸣想了想,放下了手中的笔。
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,正好也能通过李灿裕了解一下宫外的情况。
让雀鸣没想到的是李灿裕上来张口就提赐婚的事。而指婚对象也不是别人,就是沈谧。
“你凭什么觉得,本宫会答应你。”雀鸣端起皇后娘娘的架子,坐在大殿正中间的椅子上,朝她不屑的笑了一下。
“皇后娘娘既然已经同皇上成婚,便应该已经放下过去了吧。若是让旁人觉得皇后娘娘如今对皇上仍有二心,恐怕也不好吧。”李灿裕步步紧逼着,想以此让雀鸣知道,她和沈谧已经结束了。
现在父亲那边逼得紧,眼看着自己和黎王的婚事即将敲定,而现在求皇上必然是没戏。毕竟黎王也是皇家的人,皇上肯定不会让自家的人下不来台面。太后娘娘也不在宫中。
除此之外,李灿裕能求上的人就只有皇后娘娘,也就是眼前的雀鸣,或者说是边璐茗了。
“本宫有没有放下过去,与你又有何干,与旁人又有何干。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对本宫欲加罪名了?”雀鸣最不乏的就是将军家大小姐的气势。一口一个本宫,再加上毫不避闪的眼神,难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