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宫(1 / 2)

“师父,还有多久到呀?”容秀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对面的僧人,咧着嘴笑着。

“啊……?”僧人一脸疑惑,有些愕然,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秀姑娘说的话,可是自己貌似也没同意啊…

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弟子,还是个姑娘,奈何这姑娘像块狗皮膏药似的,自己实在没有法子应对,只从嘴里呼了长长一口气,嗫嚅了一句“阿弥陀佛。”

“师父?”容秀伸出手在僧人眼前晃了晃,确认小和尚魂儿还在。

“哦……哦。”僧人轻轻掀开了马车窗帘往外瞧着,外头是些寻常人家的生计,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小贩,还有挑着担子的农夫摇摇晃晃地穿街过巷

。马车行如电掣,霎时离闹市远了,映入眼帘的是前头厚重高伫的木门上刻着的南城两个大字,已然到了皇宫。

“到了。”僧人合上了帘子,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。

“车上何人?”入耳是凶狠粗犷的声音,容秀悄悄从帘子缝里瞧,是个把守城门的侍卫,一身银灰甲胄,冰冷威严。

僧人腰间挂着一串铜钱,铜钱上又用红绳系了一块玉白色的符,油墨刻了一个释字,僧人将玉符取了下了,手从帘子里伸了出去。

外头的侍卫立马变了态度,“属下不知是大师,无意冒犯,还望大师不要怪罪!”又转了头对着里面把守的人吼了一句“开门!”

门开了,发出延长的吱响声,像垂暮老人的呻吟。容秀只觉有什么东西死死揪着自己的心。

拼命地想要放松,那东西却越钳越紧,钳住,又翻转,穿透,脸上却是面不改色,极力维持着笑容,是她自己选的路,总是要硬着头皮走的。

垂了眸,盯着自己一双绣花鞋发愣。

“秀…”僧人嘴里刚吐出这个字忙悬崖勒马似的改了口,没让“姑娘”两个字发出来。

“嗅到桃花的香味儿…了……吗?”僧人硬生生地接了这么一句话,仍持一脸淡然,微微偏了头掀开帘子欣赏着窗外桃之夭夭的好风景,殊不知对面二人一脸懵了的看着他。

这一尴尬他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,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。

三辆马车在柳轶轩停了下来,地如其名,满院子的嫩柳轻摇,柔絮纷飞。

这地方容秀最熟悉不过,是从前自己刚入宫时的住处,后来这满院的柳被她去了种了满院的玉兰,如今眼见的是翠柳千行,嗅到的是却仍是兰香芬芳。

候在轩外的老太监是个眼尖儿的,远远就瞧见了马车,笑盈盈地跑着碎步子迎上来,拖着又尖又细的声子道“几位大师到了!”

又冲着后头低着头的几个宫女喊道“还不快上来,带几位大师下去接风洗尘?”

那几个宫女连忙跑了过来。

“这怎么多了一位大师?”老太监扫了几个僧人一眼,容秀心一颤,抬眸与老太监目光对视又忙低下头去。

“太后仁德,北斗七星高照,自然是七人才最为适当。”僧人垂眸浅笑。

太后信佛,是个信徒,老太监自然也不敢驳了他的意思,只轻轻挥了一下手中拂尘,又扯着嗓子道“大师所言极是,是老奴见识短浅了。”老太监咧着嘴笑着,眼角挤出了一条深深的褶皱。

容秀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。

“已经为各位大师备好厢房了!只是只有六间,还希望其中两位大师将就些。”老太监领着这一行人向里走去,后头还跟着十几个丫鬟。

穿过回廊,夙元险些与几个小丫鬟撞了个满怀。

“你们怎么回事?!”老太监呵斥着,那几个丫鬟吓得立在原地,动也不敢动。

“无妨。”夙元捻着佛珠,微微锁眉。

丫鬟见了老太监眼色,忙端着手里的盘子跑了过去。

“这是在备着后日的宫宴呢,难免忙碌了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