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冒出来,一下来到明月面前,接过铜盆,未等明月反应过来,冬雪已转身进去了。
明月莫名其妙,但还是合上了门。
主子近身伺候的人不需要太多,也就她们四个,所以那些小丫头们,是不被允许进入主子的卧房的。
尤其主子施针的时候,更是不愿让别人看见。
冬雪将铜盆放下,发出一声闷响。
若夏与祁王都转眼看向她。
“主子现在脱衣吗。”冬雪语音冷冷。“王爷在此恐多有不便。”
清风也放下银针看她。
祁王眯了眯眼睛,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若夏是他的妻子啊,他在此有什么不便?
“我并未不便,我留下来,随时等候若夏吩咐。”祁王笑道。
“你出去,换明月来。”清风指着冬雪。
好好的来捣什么乱?
你在这里才多有不便。
“是主子不便。”冬雪说道。
于是祁王与清风都看向若夏。
“若夏...不便吗?”祁王问道。
若夏的目光在自己僵直的双腿上扫视。
在素白的裙摆下,双腿纤纤修长,很好看。
可是双腿经脉乌黑,并不好看。
“我...会不习惯。”若夏捏着裙摆说道。
不习惯...
那没关系的,总会习惯的。
“好,我在外面等若夏。”祁王一笑之后起身,在若夏额头落下一吻,利落的转身出去了。
清风蹙眉看着冬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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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子说她不习惯,可是...祁王在,也无妨的,你看主子都没有开口赶祁王出去,添的什么乱?
主子素来心思重,要让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,彻底放下心防,多不容易。
主子已经在做了,她已经在慢慢的接近祁王,信任祁王,信任她的丈夫。为什么不给她多一点的信心呢?
为什么要假想她不可以呢?
“再过几个月,主子的药便可停了。”
清风一边收整银针一边说道。
施针完,若夏疼得汗水浸湿了里衫。她虚弱的点点头。
停了药,就可以准备生小主子了。
清风想一想,唇角便止不住的上扬。
主子已经成亲,她终将会生子。
然后儿孙满堂,站在万人之巅。
冬雪为若夏擦身换好了衣服。
“主子要睡一会吗?”
冬雪拿开软枕,扶着若夏躺下。
“我躺一会就好。”若夏说道。
清风收回神思,为若夏掖好被角。
“主子如今好许多了,刚回京的时候,每回施针完,主子都疼得晕过去。”清风道。
“是啊。好了。会好的。”若夏喃喃。她想到至今还在昏迷的母亲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
慧通秃驴,可恨至极!
“对了。”若夏抬眸看冬雪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?”
这几天她总能看见冬雪在她身边行走,往日冬雪是不乐于现身的。
“正要与主子说,慧通那个老秃驴,孤身往北境去了。”冬雪道。
孤身去北境?
“好啊。”若夏眸子里闪过一束光芒。
他是大佛寺的方丈,大佛寺刚刚被烧,总会吸引京中百姓的目光。
他在京城,她暂时还动不了他,他孤身离了京城,那便是自己找死了。
一个和尚,行路途中丢了性命。
或许都不必为世人知。